柏林墙的随想

二十年前因饥饿和恐惧，生活在红色海洋里的东德人推翻横穿德国境内的柏林墙，纷纷越过去寻找生活。而在此之前，任何一个想要从这里逃出去觅食的饥民，都面临着被杀害的前途。写到这里我想到了穿越沼泽的海申仪，除非那些人有着坚强的毅力和上帝赐予的幸运，不然他们只能带着生活的梦想到基督耶稣的世界里寻找快乐。而二十年后，在世界的另一面，同样通过激进的手段建立的国家，今天正在经历人类历史上少有的经济增长，被人们称作“中国奇迹”。改革重要的不是要筹划未来将要做些什么，而如何对六十年或者一百五十年发来生的事情有一个满意的解释这才是中国所面临的真正挑战。

二十年前柏林墙被推倒，在那里并没有出现苏联的坦克和大炮，戈尔巴乔夫的说法是为避免一场新的世界战争。11月5日的《经济学家》撰文指出，导致这一结局不同于苏联出兵镇压布拉格之春的主要原因是戈尔巴乔夫的个人出身和几次重大的经历。戈尔巴乔夫1932年3月2日生于苏联南部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普利里沃利诺耶村一个农民家庭，由于反对集体农庄，戈尔巴乔夫的爷爷受到残酷的镇压；在几十年后的中国，提出超英赶美的口号，在农村大量征用青壮年劳动力大炼钢铁，并且强迫农民加入农业合作社。1968年戈尔巴乔夫的好朋友亚历山大·杜布切克参与并直接领导布拉格之春并被苏联镇压之后，戈尔巴乔夫再次目睹了以斯大林为中心的极权主义暴政；而二十年后，在中国学生中同样出现了不信的事件。《经济学家》撰文的标题是“一个相信自己眼睛的人”，而不是那些致命的观念。另外在《戈尔巴乔夫》的回忆录中，称“生活毕竟证实了我们坚持用文明和民主的方式解决拉脱维亚、立陶宛和爱沙尼亚的独立问题是正确的。”戈尔巴乔夫下台之后，一直领取俄罗斯退休金，并留有保镖。期间最惨的状况是退休金降低到仅仅三美元的地步，保镖最少的时候也只有三个。期间曾因一次其对叶利钦的不满而发表看法之后，他的车子马上被换成最次的型号。

而叶利钦接管俄罗斯之后，俄罗斯的经济曾一度下滑，有人士认为罪魁祸首应该是美国以萨克斯为首的经济学家们。但是另外一个现象却很难解释，俄罗斯的腐败横行，这现象直到以军人身份崛起的普京才得以遏制住。这与中国在辛亥革命之后的状况有一拼，辛亥革命使一些官僚和恶霸改装换代成为革命的功臣。同时由于中央政权和地方军阀自治的矛盾，地方军阀追求短期利益，走寇的弊端完全的暴露出来了。

中国解放后经过几年的建设，出具成就，却不幸的发生了十年的暴乱，国家经济成就几乎到了倒退的地步，唯一的成就是困难的十年任然有科学家在专心搞科学研究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到改革的前夜，中国经济的水平下降到了解放前水平，也就是民国最为繁盛的抗日战争的前夜。之后，到了生存底线的农村最先开始“摸着石头过河”，成就被邓小平看出来并得到了肯定，于是农村改革开始了。而同样，在苏联崩溃之后的几年中，中苏边疆贸易兴起，中国农民以廉价的农产品换的俄人的工业品。而就在十多年前，两广居民偷渡大陆与香港之间的篱笆，从香港带回食物和收入。而今天，在十三亿人口并且三分之二是农民的国度里发展的奇迹，而在地球的北方，人们主要依靠丰富的资源和强大的国家工业支撑着一个帝国。

2009年，消息称普京要推行新一轮的私有化进程，估计是好事情。从十多年的俄经济发展的经验来看，基本上是成功的。被重工业脱了大概多半个世纪，并且农业基本上到了破溃的边缘，再加上国内长期处于饥饿和恐怖的统治下，今天的俄罗斯和周边小国已算是不易了。

俄罗斯改革的最大成就个人觉得是推翻了两堵墙，柏林墙和共产主义的南墙，前者在没有流血的情况下保障了基本的人权，而在此之前对偷渡者的伤害个人权问题而不再是内政问题；后者让俄国人在观念上撞到南墙返了回来，从此走上了人类合作的扩展秩序。和坏的资本主义相比，俄罗斯队产权和自由的保护是十分得当的，尤其在普京的努力下。尽管普京倾向于一个不守规则的专制者，但专制者保障自由和产权确实是一件令人惊奇的事情，尽管它已经发生在智力和阿根廷这样的国家。显然，不加任何偏见的话，邓小平也应该加入到他们的行列，正是中国过去在邓小平时期对产权和自由的保障——走一步看一部，中国才在过去几十年表现出奇迹的增长。

但今天的中国，任然没有摆脱问题所在，任然围绕南墙转，一种可能或许人们仍然没有找到过去告诉增长的原因，以及过去所遭受灾难的原因。于是我重提开头的话，对于过去经济增长的解释才是重要的，不然人们任然没有办法摆脱历史的困扰。以史为镜，确实既有趣又应该抱有疑问，苏联和中国几次相似的经历，演化出的路径是截然相反的，一个创造成长的奇迹，而另一个在进行了休克疗法之后，一直积极不怎么令人满意。

献给改革的试验田和那些不信者

二〇〇九年十一月十五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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