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经济学笔记”缘起
书刊 · 2010-07-19 00:00
返回我生在20世纪70年代初的北京。青少年时期主要围着考试和升学转。那时我父母在利用业余时间学习英语和法语。记得我妈妈无意之间说了一句话:“读懂一段外文就觉得好像突然在眼前打开了一条路。”我喜欢这种感觉,学得多了,...
我生在20世纪70年代初的北京。青少年时期主要围着考试和升学转。那时我父母在利用业余时间学习英语和法语。记得我妈妈无意之间说了一句话:“读懂一段外文就觉得好像突然在眼前打开了一条路。”我喜欢这种感觉,学得多了,积累得多了,眼前就不再是零星的、零碎的知识点,而是四通八达的知识网络。
后来出国读书,大学是在美国西海岸的一家小学校(Lewis & Clark College, Portland, OR),专业是数学。大二年级时,我偶然选择了经济学原理(Principles of Economics)。在经济系教授(Professor Dale O’Bannon)的鼓励下,我同时主修数学和经济学(double major),拿了双学位。研究生毕业后,我成为美国一家地方报纸的记者。
我家正好离哈佛校园很近。从2007年秋天起,我开始在哈佛大学有选择地听课,记笔记,系统地学习。从许多方面说,哈佛大学都是一个庞然大物。在很长一段时间,我也只能是盲人摸象,摸到哪算哪,并不一定每篇笔记都出色,但最重要的是积累。
《哈佛经济学笔记》这本书,主要是记录我在听课和阅读文献过程中,对哈佛教授(和一些来讲学的人)的思想的理解和对校园生活的观察,试图反映哈佛大学的学术氛围和美国人的求实精神。收集的文章基本保持着记笔记时的原貌,数据和观点都是当时的,没有更新,难免有不确切和偏颇疏漏之处。
书中前五章,是我对六门经济学课程的记录和理解(费尔德斯坦主讲的两门课合在了同一章);第六章集中阐述三位经济学家对2008年总统大选和金融危机以及其他热点问题的看法。每一辑中,文章排列基本的时间为顺序。文章内容联系非常紧密的,则适当调换了顺序。
我希望尽量避免记者的缺欠,力求思想完整,而不是断章取义;尽量发挥记者的优势,把不同专家的不同观点立场放在一起,以便读者比较鉴别,有选择地吸收。书中涉及的教授大多是业界知名人士,我只着重阐述他们的观点。其实名人也是普通人,只不过在他们的领域,他们做得比大多数人出色而已。只有在探讨中,他们的思想才能更完整地体现出来。
书中包括我对经济学的理解,对哈佛大学的理解,和人到中年后对学业和事业的反思。 经济学不是万能的,但经济学的一些基本思想是有普世价值的(例如亚当·斯密),一些经济学家对一些事情有很强的洞察力。
同时,经济学也有局限性。对有些问题,其他学科的研究或解释或许对人们更有帮助,确实应该有鉴别地吸收。书中关于“家庭经济学”的文章就属于这一类。我希望带着批判性的眼光,“进得去,出得来”。
哈佛大学并不适合每一个成绩好的学生,读博士并不是每一个成功者的必经之路;选择自己热爱的职业,做有意义的工作,有独立的思想和价值判断标准,才是哈佛最根本的教育理念。生活中,我们看到太多的“脚踩两只船”“曲线救国”“见风使舵”。这样做,什么时候才是头呢?什么时候才能做真实的自己呢?
美国前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杜卡基斯(Michael Dukakis)在一次讲座中提到,“世界上有很多比公共服务(public service)更容易挣钱的养家糊口的工作,你选择公共服务只能是因为你热爱它。”
虽然杜卡基斯在1988年的总统竞选中输给老布什,但他对公共服务事业的执着令人肃然起敬。只有真正热爱一份工作,才能全心全意把它做好,才能通过工作焕发出人生的意义和魅力。如果刚出校门和工作不久的年轻读者能有这样的收获,如果年长的读者能够为年轻人创造这样的社会制度和氛围,我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在这些文章中,我也希望能客观地反映外国人是如何看待中国的:“中国威胁论”是那些敌对中国的人编造出来的,还是另有根据?外国人是否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中国?这是他们根深蒂固的偏见,还是我们本身对中国的理解不全面?他们能开放思想吗?我们能开放思想吗?
《哈佛经济学笔记》(财新丛书),陈晋著,江苏文艺出版社2010年7月第一版。本文摘编自该书“前言”,标题为编者所加